第34章 私訪文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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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私訪文聯
雖然說詩歌離喬依漸行漸遠，可在心中的那些文學夢想，還時常在折騰著她的靈魂。有一天中午，喬依和楚蘭在地委食堂吃午飯的時候相遇，她們又坐在同一個桌子吃飯。喬依突發奇想，對楚蘭說：“我們找個時間到文聯去看看那些作家都是什麽樣子的吧？”
盡管楚蘭對文學並不是很熱愛，可聽到喬依提起文聯，還是眼睛一亮，不假思索就答應說：“好呀，我也一直想去看看呢。”
“雖然說文聯是宣傳部管的，我也一直沒進去過呢。”喬依說。
“那麽這次你就趁機來個微服私訪吧。”楚蘭打趣道。
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，喬依和楚蘭懷著無比期待的心情，相約到了文聯辦公室。
她們都在心裏暗暗想著，或許在文聯能遇上第二個史臨風呢。
文聯辦公室也在當時的地委大院裏，在公共廁所旁邊的一幢二層破舊小樓最西面的那一間。她們進去的時候，剛好遇到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和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在吵架，爭吵的內容好像是為了八分錢。
喬依膽怯地問：“這裏是文聯辦公室嗎？”
正在吵架的中年男女突然住了嘴，都發出了同一個聲音：“你們找誰？”
楚蘭笑笑說：“我們都是本市的文學愛好者，也都是在大院裏上班的，想來這裏拜訪一下文學前輩。”
兩個中年男女都表現出了高度的熱情，招呼她們進去坐。
辦公室很窄，裏面堆放的東西又很多，喬依和楚蘭表情很不自然地進去，在一張破舊的椅子坐下來。
中年男人戴著一副很厚的近視眼鏡，他扶了扶眼鏡問道：“你們都寫什麽體裁的？”
喬依和楚蘭說：“我們都是寫詩歌的。”
中年男子聽後異常高興，激動地說：“寫詩歌好呀，詩歌在眾多文學體裁中是最高雅的，我就是寫詩歌的。”
胖胖的中年女人不屑地說：“寫詩的都是瘋子，神經都有問題，只有散文才是真性情！”
喬依和楚蘭怔了一下，倒抽了一口冷氣，背脊陣陣發涼。
中年男子不依不饒，諷刺道：“散文就是一把照妖鏡，品行不端的人，寫著寫著就變成了老妖婆。”
喬依和楚蘭的背脊滲出了一粒粒汗珠。
中年女人站了起來，拍起了桌子，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：“你說誰呢？”
喬依和楚蘭的背脊頓時濕了一片。
眼看著一場爭端一觸即發，楚蘭被嚇得傻了眼。
喬依急中生智，打斷他們的說話，轉換話題說：“你們文聯總共有多少個人呀？”
眼看著即將爆發的戰爭暫時平息下來，中年男人說：“能有多少個人呀，就只有三個，除了主席，就我們兩個。”
楚蘭哦了一下，喬依說：“這麽少人呀？”
中年女人用嘲笑的口吻，憤憤不平地說：“我們文聯是個特別奇葩的單位，文憑越低官越大，我們的主席小學文化當了主席，某人初中畢業當辦公室主任，而我高中畢業，只是個科員。”
喬依和楚蘭面面相覷，不懂說什麽好。
中年男子說：“在文聯是只講創作成果，不講文憑的。”
中年婦女又激動起來：“難道我的創作成果就比你們差？我很多作品都獲獎了！”
中年男子譏笑道：“你的那些獎，都是花錢買的，根本沒有含金量，有本事你拿個全國優秀作品獎呀？”
中年女人更加激動了，怒目對著中年男子：“難道你們獲得過全國優秀作品獎？”
喬依和楚蘭的那顆小心臟被嚇得撲通撲通直跳，全身已經是濕淋淋的了。
楚蘭向喬依使了一個眼色，喬依站起來說：“我們單位都還有事，我們就先告辭了。”
中年男子又移了移眼鏡說：“先喝杯茶再走吧。”
喬依和楚蘭說：“不喝了，我們單位真的還有事，謝謝了！”
中年女人討好地說：“要不中午我請你們去我家吃飯吧，我今天煲了排骨山藥湯。”
喬依和楚蘭口裏說著：“不用了，謝謝！”就飛得一般，大汗淋漓地逃離了文聯辦公室，從此再也沒踏進過文聯的門。
那天晚上在食堂吃飯的時候，她們把去文聯的經歷告訴了何浪平和陳子渝。他們兩個聽完之後，笑得把嘴裏吃著的飯都噴出來了。
笑完之後，陳子渝說：“你們剛出來不久，還不知道文聯的事，裏面那女的特別難搞，整天告狀，領導都怕他。”
“難怪史臨風成立這個詩歌沙龍從來不跟文聯一起搞活動。”何浪平說。
“文人相輕。”楚蘭說。
“其實都半斤八兩。”喬依笑著說。
“你是宣傳部的，回去把這個情況跟部領導反映一下，派一個有重量一點的下去壓一下。”何浪平笑著打趣說。
“有重量的誰想去這種單位！”楚蘭說。
“也是。”何浪平說。
“沒有文化的民族，是沒有靈魂的民族。”喬依蹦出一句來。
“這麽說的話，沒有文化的南流，是沒有靈魂的南流。”陳子渝說。
“歸根結底是，沒有文化的人，是沒有靈魂的人。”喬依笑著說。
“我們算是有文化嗎？我們究竟有沒有靈魂呢？”楚蘭問。
“或許有，或許沒有。”
“沒有靈魂，那不就是行屍走肉了嗎？多可怕呀。”
喬依耷拉著眼睛，突然作起詩來：
一群沒有靈魂的軀體
游走在邊緣的城市裏
他們都發出大聲的吶喊
主呀，我的心飄向了哪裏
何處是我歸宿……
“別再往下念了，聽得我瘆得慌。”何浪平雙手抱著胸前說。
“是呀，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。”楚蘭也說。
“確實是瘆人，可我們得直面人生呀。”陳子渝說。
“還是子渝思想有深度！”喬依向陳子渝豎起了大拇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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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說詩歌離喬依漸行漸遠，可在心中的那些文學夢想，還時常在折騰著她的靈魂。有一天中午，喬依和楚蘭在地委食堂吃午飯的時候相遇，她們又坐在同一個桌子吃飯。喬依突發奇想，對楚蘭說：“我們找個時間到文聯去看看那些作家都是什麽樣子的吧？”
盡管楚蘭對文學並不是很熱愛，可聽到喬依提起文聯，還是眼睛一亮，不假思索就答應說：“好呀，我也一直想去看看呢。”
“雖然說文聯是宣傳部管的，我也一直沒進去過呢。”喬依說。
“那麽這次你就趁機來個微服私訪吧。”楚蘭打趣道。
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，喬依和楚蘭懷著無比期待的心情，相約到了文聯辦公室。
她們都在心裏暗暗想著，或許在文聯能遇上第二個史臨風呢。
文聯辦公室也在當時的地委大院裏，在公共廁所旁邊的一幢二層破舊小樓最西面的那一間。她們進去的時候，剛好遇到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和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在吵架，爭吵的內容好像是為了八分錢。
喬依膽怯地問：“這裏是文聯辦公室嗎？”
正在吵架的中年男女突然住了嘴，都發出了同一個聲音：“你們找誰？”
楚蘭笑笑說：“我們都是本市的文學愛好者，也都是在大院裏上班的，想來這裏拜訪一下文學前輩。”
兩個中年男女都表現出了高度的熱情，招呼她們進去坐。
辦公室很窄，裏面堆放的東西又很多，喬依和楚蘭表情很不自然地進去，在一張破舊的椅子坐下來。
中年男人戴著一副很厚的近視眼鏡，他扶了扶眼鏡問道：“你們都寫什麽體裁的？”
喬依和楚蘭說：“我們都是寫詩歌的。”
中年男子聽後異常高興，激動地說：“寫詩歌好呀，詩歌在眾多文學體裁中是最高雅的，我就是寫詩歌的。”
胖胖的中年女人不屑地說：“寫詩的都是瘋子，神經都有問題，只有散文才是真性情！”
喬依和楚蘭怔了一下，倒抽了一口冷氣，背脊陣陣發涼。
中年男子不依不饒，諷刺道：“散文就是一把照妖鏡，品行不端的人，寫著寫著就變成了老妖婆。”
喬依和楚蘭的背脊滲出了一粒粒汗珠。
中年女人站了起來，拍起了桌子，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：“你說誰呢？”
喬依和楚蘭的背脊頓時濕了一片。
眼看著一場爭端一觸即發，楚蘭被嚇得傻了眼。
喬依急中生智，打斷他們的說話，轉換話題說：“你們文聯總共有多少個人呀？”
眼看著即將爆發的戰爭暫時平息下來，中年男人說：“能有多少個人呀，就只有三個，除了主席，就我們兩個。”
楚蘭哦了一下，喬依說：“這麽少人呀？”
中年女人用嘲笑的口吻，憤憤不平地說：“我們文聯是個特別奇葩的單位，文憑越低官越大，我們的主席小學文化當了主席，某人初中畢業當辦公室主任，而我高中畢業，只是個科員。”
喬依和楚蘭面面相覷，不懂說什麽好。
中年男子說：“在文聯是只講創作成果，不講文憑的。”
中年婦女又激動起來：“難道我的創作成果就比你們差？我很多作品都獲獎了！”
中年男子譏笑道：“你的那些獎，都是花錢買的，根本沒有含金量，有本事你拿個全國優秀作品獎呀？”
中年女人更加激動了，怒目對著中年男子：“難道你們獲得過全國優秀作品獎？”
喬依和楚蘭的那顆小心臟被嚇得撲通撲通直跳，全身已經是濕淋淋的了。
楚蘭向喬依使了一個眼色，喬依站起來說：“我們單位都還有事，我們就先告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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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依和楚蘭說：“不喝了，我們單位真的還有事，謝謝了！”
中年女人討好地說：“要不中午我請你們去我家吃飯吧，我今天煲了排骨山藥湯。”
喬依和楚蘭口裏說著：“不用了，謝謝！”就飛得一般，大汗淋漓地逃離了文聯辦公室，從此再也沒踏進過文聯的門。
那天晚上在食堂吃飯的時候，她們把去文聯的經歷告訴了何浪平和陳子渝。他們兩個聽完之後，笑得把嘴裏吃著的飯都噴出來了。
笑完之後，陳子渝說：“你們剛出來不久，還不知道文聯的事，裏面那女的特別難搞，整天告狀，領導都怕他。”
“難怪史臨風成立這個詩歌沙龍從來不跟文聯一起搞活動。”何浪平說。
“文人相輕。”楚蘭說。
“其實都半斤八兩。”喬依笑著說。
“你是宣傳部的，回去把這個情況跟部領導反映一下，派一個有重量一點的下去壓一下。”何浪平笑著打趣說。
“有重量的誰想去這種單位！”楚蘭說。
“也是。”何浪平說。
“沒有文化的民族，是沒有靈魂的民族。”喬依蹦出一句來。
“這麽說的話，沒有文化的南流，是沒有靈魂的南流。”陳子渝說。
“歸根結底是，沒有文化的人，是沒有靈魂的人。”喬依笑著說。
“我們算是有文化嗎？我們究竟有沒有靈魂呢？”楚蘭問。
“或許有，或許沒有。”
“沒有靈魂，那不就是行屍走肉了嗎？多可怕呀。”
喬依耷拉著眼睛，突然作起詩來：
一群沒有靈魂的軀體
游走在邊緣的城市裏
他們都發出大聲的吶喊
主呀，我的心飄向了哪裏
何處是我歸宿……
“別再往下念了，聽得我瘆得慌。”何浪平雙手抱著胸前說。
“是呀，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。”楚蘭也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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